“含芷是您促成的吗？”傅如枝没有拐弯抹角，直接开门见山。
轮椅忽而一停。
身后传来曲怜容的叹气声：“若若，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，难道娘亲在你眼里，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吗？”
傅如枝的眸光微暗，她也不想这么想，可她有眼睛，也有脑子。
“无论您是善人还是恶人，您都是我的母亲，与我最亲近的人。”
身影单薄的少女微微回身，以近乎祈求的眼神望着曲怜容。
她本想独自藏着命盘的秘密，可如果娘亲也同她是一路人，那她便将一切的谋划，全都诉诸于口。
“娘亲知道。”
曲怜容始终不改温柔的笑容，轻轻抚了抚傅如枝的发顶，“你也知道，娘亲不会做坏事的。”
傅如枝微顿，遂也弯了弯嘴唇，转回身去。
或许娘亲不说，有她不说的道理。
母女之间，即便有隐瞒，也绝对是为了对方好的。
曲怜容把傅如枝送回若水院，叮嘱乐瑶熬一碗姜汤给她喝，又关心了好几句，这才放心离去。
傅如枝抬眼看向那个空空如也的福袋。
她不愿意相信姬凛的猜测，但也不得不好好查查。
当夜。
若水院里传来一声惊叫。
所有侍女都跑进小姐的卧房，只见傅如枝指着空气，颤颤巍巍地说：“有鬼！有一只恶鬼趴在床上看着我！”
侍女们惊愕不已，小姐指的地方明明什么也没有啊？
乐瑶和凌霜更是不解。
玄武宗小院里那么明显的鬼，小姐都不曾害怕过，今天怎么胆子这样小了？
“啊！救命！”
傅如枝可怜巴巴地抱着自己，恨不得缩到墙里面去，厚厚的棉被也阻挡不住她的恐惧。
姬凛在一旁看着，先是被这百年难遇的画面所惊，随后莫名地笑出了声。
侍女们本就聚精会神地往黑暗里看，这一声低笑自然是极为惊耳。
“什……什么声音？”
“那里没有人啊，难道真的有鬼？”
侍女们战战兢兢上前，把整个卧房都找了个遍，却仍旧空空如也。
可傅如枝那么害怕，她们不得不全留下来守夜，折腾了一晚上都没合眼。
第二天，若水院闹鬼的消息就传遍傅府。
傅如欢本来心情不佳，藏在房里不想出来，在听说这个消息后，整个人都活了。
“娘！还是你有办法，那个贱人又有得受了！”傅如欢欢天喜地地找到唐碧琴。
唐碧琴以前没少给傅如枝塞小鬼，因而这次傅如欢自然而然地以为是娘亲干的。
可是。
“我可没做什么。”唐碧琴刚喝完保胎药，含着饴糖轻抚肚子，责怪道，“别在你弟弟面前说鬼不鬼的，晦气。”
傅如欢一愣，娘亲什么时候这么在乎晦气了？
若是肚子里只是个丫头片子，娘亲也会这般忌讳吗？
“不过……这倒是个借题发挥的好机会。”唐碧琴招手唤来侍女，“去请袁大师来。”
傅和仕一早便走了，曲怜容和含芷一同前往若水院看望傅如枝。
卧房内静悄悄的，侍女们见她们进来，纷纷做噤声的动作。
只见轻纱床帐后面，傅如枝纤弱的身影蜷缩成一团，青丝披散下来包裹住她，可怜又无助，叫人心生怜惜。
“若若……”
曲怜容轻手轻脚地走近，双手捧起傅如枝苍白的小脸，心疼地皱起眉头。
“娘亲，房里有鬼，我好害怕！”傅如枝急切地抱住曲怜容的腰，将脑袋埋进衣衫里，一动也不敢动。
“世上怎么会有鬼呢？若若，别自己吓自己。娘在这里，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曲怜容轻拍女儿的薄背，柔声安抚。
含芷左顾右盼，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不过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，屋里似乎是比平常冷一些。明明穿得很厚，手臂还是凉嗖嗖的。
曲怜容的目光也在屋中搜寻，一个不经意地抬头，看到床帐上挂着的福袋。
她的神情微变：“这个福袋是谁送来的？”
“回夫人，是大公子送来的。说是大公子与少夫人去城隍庙求来的，可以保佑小姐平安。”乐瑶回答道。
“噢……”曲怜容若有所思地收敛眸光，重新扬起一抹笑容，“既然是林风的心意，那就挂着吧。”
曲怜容和含芷陪伴了傅如枝一段时间，便有一名侍女快步走进来：“夫人，唐姨娘听说了若水院闹鬼的事，派人请了袁大师来，已经到外面了。”
闻言。
曲怜容面色不虞：“若水院根本没有鬼，叫那些人一闹，反而会吓到若若。”
含